满以为过来会有一场恶战的侯正东不可思议,沙场一个看场子的没有。
经理办公室里,侯正东说:“你是经理啊?别干了,滚蛋。这个沙场从今天开始是我的了。谁再敢来,我就打他。认识这个吗”说话间,侯正东把五连发拍在了办公桌上。
“兄弟,这个......”
“滚蛋!不走就打你,往死打!我姓侯。回去告诉你老板。他得罪谁了,惹着谁了,他自己知道。让他把账算清楚。听懂没?马上带着你这帮工人走。车不能开走。马上!”
经理看着侯正东,有点不知所措了。侯正东把五连发一下支在了经理的脑袋上,“怎么呢?我说话不管用,不灵啊?”
“没没没,哥们,我没有那意思啊,绝对没有。我收拾行李,我立马滚蛋。”
“走吧。把行李收拾收拾,把工人都带走,滚蛋。”
经理出来,把二十几个工人都带走了。
一响子没放,一刀未砍,人被撵走了。真他妈便宜,顺利程度出乎了侯正东的意料。侯正东把电话打给了董哥,“董哥,沙场我拿下来了。里边的经理包括工人全被我撵走了。”
老董一听,“打架了吗?”
“一响子未放,别提有多顺利了。我喊两嗓子,就全跑了。”
“那可真挺好。那今晚上你就别走了。防止这帮小子杀回马枪,你带着你这帮老弟就在那看着吧,将来也是自己家的买卖。”
“行。那我知道了,董哥。”
没有两个小时,石家庄的李老板把电话打给了董哥。董哥一接电话,“老李啊。”
“董哥,什么意思啊?你叫人把我沙场抢走了?”
“老李呀,这怎么能叫抢呢?这个账应该怎么算?它应该叫顶债,也可以叫顶账。你欠我一千万不假吧?”
“不假。”
老董说:“你欠我一千万,我一个星期打了十多回电话,你一直没给。我这一看,你是不打算给我了。你说我能怎么办呢?”
“老李,就这样吧,要了你一个沙场,你赚也好,赔也罢。哪怕你沙场只值五百万,算给我是一千万,我也认了。吃点亏就吃点亏吧。”
“董哥,我的沙场投资了两千来万。你这么的,那钱我不是不给你。一个月之内我一定给你,咱别玩这个,行吧?我们都是做买卖的。”
“玩哪个呀?我不跟你说明白了吗?我就不要钱了,沙场归我。”
老李一听,“姓董的,不要让我把话挑明,我那钱怎么输的?你出老千。你自己出没出老千,你不知道啊?我都没乐意跟你扯。你还真他妈大胆跟我要?”
“你说我出老千了?你怎么没揭穿吗?你不是没有揭穿吗?你没有揭穿,你是不是就得认呢?你说说吧,我怎么出的老千?我用的是什么手法?你一样都说不出来,你跟我还扯鸡毛啊?姓李的,就那么地吧,这沙场归我了。今天打电话说明白了,先明而后不争。就这么说了,我挺忙的。”说完,老董把电话挂了。
老李再给老董打电话,老董就不接了。老董把电话打给侯正东,“正东,你把沙场看住了。晚上极有可能会来人。老李找我了。”
“行,董哥,你放心吧。”
正东手这帮兄弟基本上都是三十岁不到。在那个年代,一个月能挣两三万,有的时候兴能挣到五六万。一打架,就是好几十人。小伙子一个个一米八几的大个子,长得挺帅,会穿会打扮。还有普通人望尘莫及的奔驰宝马车。所以很多女孩是顺杆子爬的。
晚上,正东让兄弟把沙场大铁门锁上了,院子里边灯火通明。十一点多,竟然来了十五六个女孩过来陪喝酒。正东气坏了,“谁叫你们来的?”
兄弟说:“东哥,我们一帮老爷们喝酒有什么意思?我们不走,在这也不睡觉,旁边有点老妹陪喝酒,不好吗?”
正东一听,“我他妈说你什么好?我们干什么来了?办事来了!你能有点正行吗?”
“哥,你说他敢来吗?我们在天津都什么样了?东哥,现在三十来岁年龄段,谁敢招惹我们?老痞子都得让着我们。董哥那么有钱,不也找我们办事吗?我们怕谁呢?谁敢招惹我们?”
正东说:“我告诉你,你的性格趁早改一改。你这么下去,早晚会吃大亏。你要摆正位置,正是因为我们能打,我们能办事,才有了今天。你正以为自己是大哥了?”
“哥,那你说来都来了,还能把老妹撵走啊?”
正东说:“仅此一回,下不为例。如果下次再这样,别怪我扇你大嘴巴子。”
“记住了。”兄弟点了点头。
侯正东看得很清楚。在有钱人或者白道的眼里,你是个什么呀?连棋子都算不上。用你的时候,你就来。不用你的时候,一脚把你踢开,甚至都烦你,说不认识你。
侯正东没敢睡觉,酒也不敢多喝。有正东在,手下的兄弟也不敢多喝。凌晨两点,沙场门口的来了六七辆越野车。一帮人一下车便开始咣咣敲门。兄弟们一听,一下子紧张起来。侯正东一摆手,“别着急。你们把家伙准备好。我出去看看。”
侯正东别了一把五连发出来了,发现门口站着三四个小子。那边一看有人出来了,一摆手,“兄弟,我们工地急需沙子,我们来买沙子。你把门打开。时间太急了,不然也不会半夜来。不好意思啊,打扰你睡觉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