留学生在美国,一定会遇到租房这个令人头疼却又避不开的问题。事儿多的房东,奇葩的舍友,随便拎出来一个都足以让人崩溃——“生活在异国他乡真的太不容易了”。正因此,如何和奇葩室友和谐相处则成了不少留学生出国读书的必修课,一起来看看本文的作者Sue学姐是如何做的吧。
我是Sue,一个在湾区写代码的程序媛。
或许是经济下行,留学圈式的drama变少了。打开小红书,留学生的#day with me#不再是校园一日游,更多是金窝银窝不如书桌的熬夜赶due,以及后疫情时代的生活记录。
奇葩室友作为留学生活里存在感极强,却很少被提及的话题,经常困扰许多刚开始合租的新生们。
“为什么我的室友晚上打呼噜磨牙?”“为什么大晚上能在房间蹦迪到三点?”“为什么隔壁屋半夜会传来不可描述的声音?”
因此,如何当一个得体的室友,以及如何与奇葩室友核墓相处,成了大家的心头之痛。
大一那年,我顶着时差下飞机,还沉浸在从国内一线城市下三乡的悲痛中,下一秒,推开宿舍大门,瞬间被《美国派》式的荷尔蒙裹挟。
由于学校规定,大部分大一新生是必须要住宿的。在美国,大部分的宿舍是男女同层,三人间甚至会出现男女混住的情况。
放学走回宿舍,路过就能看见公共洗澡间走出来、头发还在滴水的白姐姐,擦着湿发,迈着令人血脉喷张的大长腿走回房间。
身高一米9的白哥哥光板子串门,吆喝漂亮妹妹去兄弟会喝酒。狭路相逢刚洗完澡的白姐姐,白哥哥邪魅一笑,用《老友记》的Joey的语气调侃一句:How you doin?
我的对门是一个人高马大的波斯哥哥,小麦色皮肤,翡翠色眼睛,互有好感并一起出门,发现居然上的同一节课。
那一刻,我看到爱情。
可是命运早已暗标价格。虽然很早就知道西雅图是出了名的drama之城,虽然程度不比纽约LA,但在这所被荷尔蒙裹挟的华盛顿大学,故事一定不会少。
虽然知道如此,但我入住宿舍的一周后,我还是在半夜不可避免地被奇怪的喘气声吵醒。
一个粗壮低沉的声音在说:Lower your voice. You’ll wake up your roommate.
过了一会又说:You are so good.
我一夜无眠。
有次我回到房间,看见好几个刚踢完球的壮汉穿着沾泥的鞋子,盘腿坐在我的床上,和坐在对床上的我的室友激情聊天。
“真不错,”我心想,“接下来是public play是吗?”
我当然很认真地和她聊过一次,明确表示不要带男生回宿舍。她拍着高耸的胸脯说没问题,当晚甚至还邀请我Netflix and chill。
是正常的Netflix and Chill。
我还是太天真了。第二天我刚回屋,房间里传来一阵刺鼻的石楠花味,我的床上出现了一条来路不明、湿漉漉的牛仔裤。
Pornhub竟在我身边,小丑竟是我自己。
大一结束前,我搬出了宿舍,因为当时谈恋爱了。学长们说:新生搬出宿舍,入住学长学姐家有多快,和新生的颜值成正比。很可惜,我直到大一快结束才搬出宿舍。
说来惭愧,年少的我是有学长情结的。学长,当然是能独当一面的男子汉了。
我错了。
他妈妈很爱他,比他爱打游戏还爱。
有多爱呢?他妈妈怕他不习惯美国的生活,很可惜,他除了在王者峡谷折返跑以外,对远渡重洋的妈妈不管不顾。
妈妈怕他吃不惯薯条汉堡,于是即便不懂英语,也会一个人走很远的路,去华人超市买菜拎回家,给他做他喜欢吃的红烧肉和地三鲜。
有时,我甚至要以“你不陪你妈妈,晚上就别上体育课”相逼,他才肯和妈妈吃一顿饭。
某一晚,他刚打完游戏,眼神依然呆滞,下楼面对一桌冒着香气的家乡菜,突然开窍说:待会儿我洗碗吧。
很可惜,学长从小备受宠爱。他把洁厕精倒进洗碗机,半小时后,洗碗机吐了一地泡沫,最后还是我和阿姨一起清理干净的,他回屋玩游戏去了。
快毕业找工作的时候,我当时的室友是一个ABC,喜欢深夜嗑瓜子,并在机械键盘上指尖舞蹈。读CS很累,抓着简历和五颜六色的recruiter畅谈人生更累。
其实我没有特别挑室友,只要作息正常,三观不歪,生活互不干涉就可以了。那晚回家,我只想睡觉,于是对ABC随口说了句“小声点哦”就回屋了。
眼看明天有20页的due和早8的midterm,我只能合眼。
凌晨4点,我被一阵激情吼麦喊醒,震耳欲聋。我忍无可忍,抓起餐巾纸朝厅里扔,ABC报警了,理由是physical assault。
警察5分钟到达战场,问完情况后留下一句“内部解决”扬长而去。
当然,奇葩室友千千万,留学圈里占一半。但转念一想,其实也是多样人生里的一些经历而已。风水轮流转,上学期经历了核墓相处的奇葩室友,下学期可能直接起飞。
我的一个学霸室友,在某个难到骨折的CS课上当TA,那段时间,有跑不通的代码,直接敲隔壁门,那一年全年我的专业课都拿了A。
我的另一个学nutrition的大厨室友,人美做饭甜,还天天和我一起研究菜品搭配,学期末的project就地取材高分通过。
对于每个留学生来说,多年后回想留学生活,不仅是怀念某个人,某个餐厅,同样是这样或那样的,可以和朋友配酒聊起的合租故事。
于是我回想起留学的第一天,左手右手拖着行李,把精心挑选的家居吭哧吭哧推上楼,风尘仆仆,满心喜悦。
推开门,对屋里的人say hi。
向一切say hi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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